【原创】德赫新年联文-New Year's Eve
大家好我是稳雯 也可以叫我桃桃
之前一直在贴吧上活跃于德赫，在lof算是新人～
这是在lof的第一篇文哈哈
建议配合空集的歌曲《New Year's Eve》（她也是我最爱的女歌手了哈哈哈
新年贺文-《New Year's Eve》
深冬的寒风总能巧妙地沁透进肌肤，仿佛实体化般割开了一道道口子，刮得生疼。赫敏没有戴围巾，她大衣里面单薄的丝绒衬衣领口开着岔，锁骨裸露出来，已经快散了架。下身的毛呢长裙不足以保护到小腿，所以僵硬的小腿肌肉使她走不太快。如果不是抹上一层口红，赫敏想，那么现在她的嘴唇一定开始发乌了。
赫敏刚下班，在魔法部法律司，她清楚地明白必须再努力一些，才会比别人更出色。入职的第一个新年，她主动申请加班，工作直到傍晚，多处理好了三件案子。
她用靴子踢起阵阵雪花，哈利和金妮刚从澳大利亚结束南半球之旅，早上过来提醒自己要参加晚上在中央广场的新年庆典。
“别总闷着，你努力工作了一年，总得放松一下。无论如何，这又是一个崭新的开始呀！”早晨金妮风风火火地跨进自己的办公室，眉头倒竖起来，脸色跟她火红的发丝一般涨红着，偌大的法律司只看见赫敏埋头于成山的文件，旁边流光灿烂的装饰树枝桠滑稽地自顾自抖动小彩球，努力地大幅度乱颤想吸引人们的注意。
整理文件的手停了停，继而又迅速地翻页。“好，我知道。我办完这一件就下班。”她说。
这就是为什么在零下十度的日光下，赫敏款着装有三份案子附件的皮挎包孑孓独行。办好案子的她在金妮濒临崩溃的目光又回头整理另外的附件，终于把金妮气走了。但即使如此，她还是需要带着这些附件。她今晚在庆典随便转悠时还能抽空看看，检查一下是否有错误，案件的办理失误是绝对不被允许的，更何况里面有一宗司长特地拿给她的刑事案子。
在雪地里她的思绪更飘远了些。嗯，这个假期罗恩不清楚他是去南美或南非，回来时领了个姑娘声称遇到了真爱。赫敏很讨厌那个女孩，把自己弄得黝黑故意营造一点异域风情，还打扮得那样另类，明明是个土生土长的英国人。她和金妮这样讲后，金妮则神秘地笑起来，说：“你讨厌她的理由才没有这么简单。”赫敏懒得同她多争辩什么，只报以坦然的一笑，说：
“确实只有这么简单。”
赫敏漫无目的地踩上松松软软的雪籽，她不知道怎么打发庆典开始之前的这几个小时。她不知不觉地走上了中央广场，这里已经慢慢有了点晚上的庆典规模。巫师们自然有一个瞬间布置好一切的咒语，但这里的每个人都想自己动手做好它。虽然繁琐，但节日的欢喜流转于他们的眉眼里。
赫敏搓搓冻麻的指节，在一旁默然充当看客。
“姑娘，进来喝一杯热腾腾的果酒吧！”她身后的店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，里面热闹暖融的气氛瞬间包裹住了她，门口红色的摇铃还在丁零作响。眼前的老板娘似乎正要出门去，凑巧看见了徘徊中的自己，随和地招呼道。
赫敏犹豫了一下，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也没事可做，便跨进了这家店门。
这里让她想起了破釜酒吧，典型的巫师消遣场所。吧台零星几个男巫在和女招待调情，角落坐着一些四处漂泊的无业者打巫师牌，他们有的吞云吐雾，叼着烟卷令这里朦胧不清；有的举杯畅饮，伴随碰撞一起的清脆声，浑浊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向衣衫，浸湿胸口一片。只不过今日他们脸上笑意更浓。
赫敏挑了一张靠窗的位置，点了一份热可可和杏仁布丁。她可不想脑子被酒精搅得昏昏沉沉，那几份文件需要她清醒一些。
她褪下羊绒大衣，搅动深色的可可，看杯子里浮起的细沫摇摇晃晃。
摇铃再度响起，好像叶尖结下的冰晶砸到地面。“欢迎光临。”
女招待嬉笑着推开旁边一名男巫戏弄的手，招呼新来的客人。
“一杯朗姆酒，加点苏打。”清冷的声音钻进赫敏耳里，就是这样泠冽的嗓音，好像猎猎北风呼啸过苍松。她似乎在哪听到过类似这么独特的嗓音，但是记不起来。
“柠檬还是切块吗？”
金发男子背对着她，点了点头。这个男人拥有一头漂亮的头发，令人嫉妒的柔顺，以及耀眼的颜色，虽然过于淡了，可是焕发出熠熠光泽。背影高挺但消瘦。
这人给赫敏的感觉也很熟悉，可她脑海里搜索不出来他究竟是谁，总像蒙着一层纱模模糊糊。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，目光炯炯盯住他，热切地期待着男人转过身来。
但她下一秒就后悔了。
无比熟悉的尖削脸庞线条分明，绷紧的唇使他更加漠然，鼻梁挺直，轮廓分明，好似古希腊雕塑般俊美，也同雕塑一样冷冰冰地，像是没有情感。他灰蒙蒙的眼眸仿佛凝聚了一团萦绕不去的乌云，忧郁阴沉。
不知道什么时候德拉科在少年时代的那股盛气凌人消散无踪影了，取代的是这样没有情绪。赫敏当然不会怀念他从前过于骄纵的傲气，但现在他是如此陌生，如同跌落尘埃。这种突兀的落差使赫敏心底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少年的一幕幕在脑海里重演，可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恍若隔世。
“马尔福？是你？”她说。说完又觉得自己的问句过于可笑了，又不像打招呼，更不像寒暄，赫敏怀疑对方会懒得理睬自己。
德拉科也静默地矗立在那几秒钟，最后忽然发出一声嗤笑。赫敏心头立即收紧了些，皱了皱眉，记忆重新复苏起来，她又感受到了那种特殊的剑拔弩张。
他脸上的淡漠随之一扫而光，勾起的唇角使他看起来鲜活许多，总算像个有血有肉的人了。
“我还以为你们三个是连体婴儿。”他眯起眼。“好久不见。”
赫敏挑起眉正准备和在学校里许多个日夜一样回敬他一句，噎得他哑口无言，但听见那后半句，生生地愣在那儿。
德拉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：“我第一个重逢的故人，竟是你，格兰杰。搞得我对你都有点亲切感了。”
赫敏疑惑地歪起了头。她有些搞不清这话的意思。这两年，马尔福不至于与世隔绝吧？虽然看他这副样子也差不多了，但至少——她还以为他结婚了。在学校那会儿帕金森跟他关系这么亲密，战后一定是要联个姻巩固一下彼此摇摇欲坠的家族。不管怎样，马尔福应该过得不错才对。
但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，好像早就抛弃了人世一般，散漫得如同四海为家的吟游诗人。看不到半分从前嚣张跋扈的影子。
“好久不见。……啊，你难道没再见过从前的朋友吗？”
德拉科又绽出第二个笑容，这次是冷笑。他的眼眸酝酿着灰色的风暴，闪过一丝凄然。
“你不知道？也对，你怎么会关心这些对你无关紧要的事。跟你说说也无妨，今天过节，开心。”他不紧不慢地走到赫敏那张桌前，偏头看向窗外飘零的白雪，坐到赫敏对面。
“就当是我遇到的第一个...故人，一时兴起吧。我难道没见过从前的朋友——我没朋友可见的了。”他把玩着指甲，沉着脸说。
“布雷斯，布雷斯赞比尼，你有印象的，对吧？你们有一学期在一起作为级长巡逻。”
“嗯，是，他是个不错的人。说起来，有件事……”赫敏眨眨眼，面含微笑看向德拉科。“有天晚上他非不让我去一楼。我们巡逻肯定是要巡完的，你知道，我就偏要去。他拦不住我，就告诉了我——你买通了皮皮鬼要在那等着我去，泼我一身水。马尔福，你真够阴的，大冬天，要是没有布雷斯我真怀疑我躺校医院一个月。”
谈起这些细碎的往事，德拉科眼底也浮现了一些怀念，而听到这件事，又流露一点光彩，狡黠地笑笑。“谁叫你那天早上在魔药课公然嘲讽我调的药。现在我还来气—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你风头是出尽了，我凭什么被你这么说啊？”
赫敏脸颊飞上一层粉红，“我只是指出错误……”
“好吧，错误错误。嗯，布雷斯是个好人。他不该最后成这样。战后他家彻底垮了，虽然我也差不多，但好歹留了个庄园可以住。布雷斯无家可归，也不愿来我这。他有他的原则。于是他选择离开英国，我们约好等他安定下来就给我捎个信，一个月之后不管怎么样必须报个平安。我等到了现在。”
“我不知道布雷斯现在身处何方，是生是死，别的国家也被这次战争弄得人心惶惶，说是抓到一个余党就绝不姑息。但我相信他，说了会再见就一定会的。他这么聪明厉害，不会轻易被抓住的。他还没来信一定有他的理由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德拉科声音渐渐弱了下去。
“潘西，我差点就跟她结婚了。但我不愿意跟她结婚，她其实很偏执，极其虚荣。总有一天会害了她自己。事实也如此。潘西再也穿不上红裙子了。往年她是一定要穿一条新做的大红色裙子，在新年钟声打响时第一个喊出自己的新年愿望。……就这样吧，对她也好。起码在她脑海里，她依旧是那个明艳的少女。”
赫敏默默听着沉声不语。她也不知道这时候能说什么了。今天马尔福跟她说的话比同学七年说的加一起还多。即使内容不太愉快；望着他黯淡的眸子，她涌现出一种冲动，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，可她没有立场。
“那么你呢？你也是一个人哪，在今天。”他话锋一转，把话题领到赫敏跟前。
“啊，我。我搞砸了一切。”赫敏抚开额前的碎发，“我就这样，没什么特别的。新的一年，今年我也不能再靠着爸爸怀里放烟火了。”
两人都静静地看着窗外，雪花翻飞着，与日光交融。
“你的父母——”德拉科正要接着说，服务员端着盘子恰好出现。
“来，杏仁布丁。饮品还要等一下哦，今天客人比较多。看来晚上的庆典很热闹呢！”侍应生端上一盘甜点，摆好在赫敏面前。
德拉科的话被打断了，也没再说下去。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讲了；赫敏也庆幸着他没继续问。
今天这场奇怪的促膝长谈之后，他们才发现彼此有多相像，每日衣着光鲜下是流着血的灵魂。
赫敏举起勺子挖开，一颗完整的杏仁躺在勺子上。
“这是一颗——完整的杏仁。德拉科，丹麦人说，在杏仁布丁里吃到完整的杏仁一整年都有好运气。”
“哇哦，祝贺你。”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，“祝你好运。”
赫敏含笑把勺子递过去，“我不祝你好运。你要吃吗？我还没吃过这勺子，给你。我要祝你在接下来的一年都开心。”
“一起去庆典吧。从新年夜开始，我们要快乐。”
——“为什么世事无常，有些事情总没办法永恒？在新年的烟火里，我们手牵着手，一起飘离现实，放手一切。亲爱的，祝你新年快乐，祝你新年快乐。”
